数字就业算法困局与破局

    龚亮

    本文结合贵州实践及高校团委作用，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就业促进法》 修订为契机，提出从完善法律制度、强化监管执法、提升维权能力、推动行业自律与社会参与等多维度构建反算法歧视体系，为保障大学生公平就业权益，推动就业市场健康发展提供参考。

    一、现象透视：贵州算法就业歧视的现状实录

    数字技术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渗透至就业领域，算法在招聘流程的各个环节中得到广泛应用，显著提升了招聘效率并降低了成本。贵州省作为大数据发展的前沿阵地，算法招聘既展现出新活力，也面临着新挑战。贵州部分企业通过某大型招聘等平台发布算法工程师等前沿岗位，吸引大量人才。然而，在快速发展的过程中，也暴露出大学生就业中存在的算法歧视问题。

    二、技术这把双刃剑带来的就业难题

    （一） 实践中的矛盾场景

    贵州的算法招聘市场，据不完全统计，有“三个70％”的特点。70％的岗位集中在贵阳，70％的企业用的是第三方算法系统，70％的求职者都遭遇过算法歧视。某招聘平台的调查显示，68.3％的贵州大学生觉得算法筛选不公平，可只有12.7％的人知道怎么维权。技术赋能与权利侵害交织，数字时代的就业公平遭遇新挑战。

    （二） 歧视引发的三重危机

    平等权受损：算法弄出来的“数字栅栏”，让特定群体没了竞争的机会。一项由墨尔本大学进行的研究揭示了招聘算法中普遍存在的性别偏见问题，例如，某企业性别平衡算法导致男性简历通过率比女性高34％，违反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 第十三条规定的平等就业原则。

    资源错配：贵州大数据产业缺12万人才，可算法歧视让32％的优质人才跑到外地去了。某企业的算法将非985院校的毕业生自动归入“待定池”，仅此一项，每年便流失了2000多名潜在人才。

    社会分层加剧：根据中国社科院社会学所发布的数据，普通本科院校中，城市家庭出身的毕业生就业率为87.7%，而农村家庭出身的毕业生就业率为69.5%，两者相差18.2个百分点。此外，农村大学生在求职过程中面临的挑战，如教育资源不平等、家庭背景和关系网的支持不足，以及就业信息不对称等，都可能导致他们在求职的通过率上比城市学生低。

    三、成因溯源：算法歧视生成的四维动因剖析

    （一） 代码偏见：算法设计的价值盲区

    算法由人类编写，设计过程中可能融入开发者主观偏见。例如，在数据收集阶段，若样本数据存在偏差，算法在学习过程中可能会继承这些偏差，从而导致歧视性结果，例如在招聘过程中对特定群体的不公平对待。

    （二） 资本逻辑：企业逐利的技术异化

    在追求效率最大化的过程中，部分企业利用算法进行歧视性筛选，以降低招聘成本和风险。例如，借助历史数据学习，算法或许能察觉到某地区客户违约率偏高，进而对该地区客户不予透支额度。这种地域歧视在风控中虽具一定效力，却忽略了该地区经济困境的历史根源。

    （三） 制度滞后：法律监管的时空错位

    当前我国在应对算法歧视问题上，法律制度尚不完善，缺乏对算法歧视明确的定义、认定标准和法律责任规定，这导致监管部门在执法时缺乏明确的依据，难以有效遏制算法歧视行为。为解决这一问题，需要借鉴国际经验，强化对算法价格歧视的监测与监管，确保算法的公平性和公正性，并推进算法信息披露制度建设，保障消费者权益。在贵州，尽管人社部门等监管机构采取一系列措施促进就业，但在算法歧视监管方面仍存在不足。

    （四） 意识缺位：维权主体的能力赤字

    大学生群体对于算法歧视的认知尚显不足，普遍缺乏相应的维权意识和能力。遭遇算法歧视时，往往不知如何维权，或因担心影响未来就业而选择沉默。在贵州，这种情况较为普遍，许多大学生面对算法歧视感到无助。

    四、青春破局：高校治理中团委的三维行动策略

    （一） 就业指导的贵州创新实践1.金融赋能，破解资金枷锁的钥匙。贵州共青团持续推进“青扶贷”“青惠贷”“农银青年旅游创客e贷”等金融产品，为大学生创业提供坚实的资金支持，有效缓解其经济压力，进而带动更多大学毕业生就业。

    2.驿站筑巢，青年人才的过渡港湾。建设省级青年人才驿站100个，面向就业创业大学生免费提供过渡性住宿，开展就业创业政策咨询、指导帮助和城市融入等一站式服务，为来黔就业创业的大学生提供便利，助力他们更快地适应本地的生活与工作环境。

    3.实践育人，志愿服务的能力孵化器。充分发挥共青团资源优势开发就业岗位，启动实施万名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乡村振兴基层项目。在贵州团省委的精心组织下，根据贵州省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的最新数据，2025年将有13360名应届毕业生参与该计划，他们将奔赴基层开展志愿服务，这不仅缓解了高校毕业生的就业压力，也为乡村振兴注入了新鲜血液。

    （二） 反歧视行动的团委三重角色

    1.法治灯塔，权利意识的启蒙运动。贵州高校团委应积极开展法治教育活动，增强大学生对算法歧视等就业歧视问题的认识，并提升其维权意识。例如，通过举办专题讲座、案例分析等活动，帮助大学生了解算法歧视的表现形式和维权途径。还应积极组织学生参观检察院等司法机关，开展“检察开放日”活动，使学生得以亲身体验司法实践，从而深化法治意识。

    2.维权后盾，法律援助的支援网络。当大学生遭遇算法歧视等就业问题时，高校团委可给予必要的法律援助与扶持。诸如协助学生联系律师、提供法律咨询等服务，确保学生能有效维护自身合法权益。

    五、法治方略：就业促进法修订后的治理效能升级

    （一） 制度重构：反歧视法律的三大支柱

    1.概念明晰，算法歧视的法定标尺。在 《中华人民共和国就业促进法》 中明确算法歧视定义，将其纳入就业歧视范畴，为打击算法歧视提供法律依据。结合贵州实际，可具体列举算法歧视表现形式，增强法律可操作性。

    2.透明革命，隐秘算法的阳光法案。要求企业向求职者公开算法决策的依据与逻辑，切实保障求职者的知情权。同时，建立算法备案制度，企业需将招聘算法向监管部门备案，接受审查。贵州率先探索建立算法备案地方标准，加强对企业算法的监管。

    3.责任强化，违法成本的倍数效应。加大对算法歧视行为的处罚力度，提高企业违法成本。对于实施算法歧视的企业，除了责令其改正并处以罚款外，还可将其纳入企业信用记录，并依据相关法规实施联合惩戒措施。可建立企业信用评价体系，将算法歧视等违法行为纳入评价范围，对失信企业进行限制。

    （二） 能力赋能：青年维权的双轨并进

    1.意识觉醒，法治教育的沉浸式渗透。高校及就业服务机构需强化对大学生的法治培育，深化其对算法歧视的认知，并提升其维权意识。通过开展专题讲座、案例分析等活动，帮助大学生了解算法歧视的表现形式和维权途径。贵州高校团委应持续推进法治教育进校园项目，结合本地真实案例，以提升法治教育的针对性和实效性。

    2.援助升级，教援并重的精准供给。建立大学生就业法律援助机制，为遭遇算法歧视的大学生提供免费法律咨询和法律援助服务。倡导律师及法律志愿者等群体积极参与，共同维护大学生就业权益。可依托高校法律系或律师事务所，与团委共同建立法律援助工作站，为大学生提供便捷法律服务。

    (作者单位：贵州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