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杜威悟小学语文教学的本真

    卫功立

    读杜威的《我的教育信条》，他认为教育是一种社会过程，学校是社会生活的一种形式。特别是读到《教材》这一节中关于语言教育的论述，很有感触，对于我们当下高投入、低产出的语文教育指明了改革的方向。杜威说：“现在我们丧失了许多文学和语言科目的价值，这是因为我们抛弃了对社会的因素。语言固然是一种逻辑的工具，但最基本、最重要的是一种社会的工具。语言是一种交往的手段，是一个人用以分享别人的思想和感情的工具。如果只是把它当做是个人获得知识，或当做表达已经学到的知识的工具，那么就会失去它对社会的动机和目的”。2022版的《语文课程标准》，强调了语言文字的应用和语文核心素养培育，我觉得这个语文教育回归本真的规定，应该好好落实到教学中。

    语文从小学到大学都是课时量最多，而最后效果最不好的一门课程。以至于这种教育模式培养出来的中小学师资自己的语言文字应用能力本身不强，教师除了教材和教参几乎不读书，几乎不写作，和人交往的口语能力欠缺，同时加上语文教育目标指向考试。阅读教学程式化扼杀了学生的学习兴趣，从而感到厌恶。所谓语文课的教学模式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语言发生在社会生活中，应用也在社会生活中，课堂也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情境的千变万化，如何能用一种模式来解决问题。

    杜威说的“语言是一种交往的手段，是分享别人思想和情感的工具”，我的理解就是应该在课堂上构建起和融入生活的教学方式，让师生、生生在课上真实对话，能够通过阅读明白文本所表达的思想和情感。这个思想和情感是学生通过自己生活经验去感悟和表达的，绝不是教参书上说的那种。这样，每一节语文课学生都能融入到课堂生活，把真实的课堂生活作为社会生活的一种方式。孩子从家庭里面来，从社会里面来，就应当把语文课堂作为孩子在家庭、社会已经熟悉活动的延续，让每个儿童在课堂生活中起着自己的作用而不是成为少数学生的陪练。

    语文的人文性和工具性其实是不分家的，枯燥的说教远离儿童的生活只会让孩子迫于学校和教师的权威形成双重人格，说两种话，言行不一致。杜威说：“最好和最深刻的道德训练恰恰是人们在工作和思想的统一跟别人发生适当的关系而得来的”，语文课程的人文性就是师生在课堂生活的真实对话中自然生成的，不需要非得贴上去一个什么标签。任何的文本一定是来源于生活，如何让儿童当下和生活和文本中的生活拉近距离，课堂生活是生成的地方。

    口语交际课是义务教育语文课程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而当下的语文教育是阅读教育独霸天下，作文教学揭竿而起，口语交际一晃而过，综合性学习形式大于内容。当下的各种优质课和观摩课，包括那些语文教育界的大咖们都是以阅读教育为主，口语交际在日常教学中大多是一晃而过，公开课和优质课敢于问津我尚未看到。然而，如杜威所言：“语言主要是一种社交的事情，是我们把经验传递给别人，又从别人那里取得经验的工具”，语文教育的输入是读和听，而输出则是说和写了。当下，学了十几二十年的语文不会说不会写的大有人在，说白了，就是口头表达和书面表达的问题。

    我的理解口语交际课应该要把课堂变成一个社交场所，让学生有组织、有方向地即兴谈话，同时师生、生生之间互相交换、批评、纠正，这样就从简单的炫耀变成立足于生活的谈话，同时新的思维方式和探究方式在课堂自然生成。

    叶圣陶先生也说：“语文教材无非是个例子，教是为了不教”。杜威说：“如果学校没有东西足以引起浓厚的兴趣，如果使用语言只是为了背诵课文，本国语的教学就成为学校工作的主要困难之一。原因是语言的教学是不自然的，不是从生动交流的印象和信念的真正欲望中产生出来的，儿童使用语言的自由也就渐渐消失了”；“如果以社交的方式求助于语言本能，就会不断与现实接触。结果是儿童心里总有事要讲，有话要说，有思想要表达，而思想如果不是儿童个体的思想，也就不能称其为思想。”诚然，没有教材是不行的，因为没有了例子，儿童就很难找到模仿的范本。所以，教材的编者一定是致力于解决这个问题的，当然也有局限于编者水平会有不如人意的地方。例子不是说照搬，而是借鉴，所以口语交际不是把书本中的话背诵出来。课堂上经常会看到有孩子说出很八股的话，其实这种成人化的语言是在扼杀儿童的语言天赋，渐渐地儿童就只会说这种八股话，而不能真正自由表达。只有儿童结合自己的生活，按照叙述的方式来叙述自己的经验同时又得到别人的经验，并产生这种社交欲望，他的口语交际能力才能真正得到提升。

    （作者单位：贵阳市云岩区教育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