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21日 星期四

教育明灯

2024年11月21日 星期四 贵州教育报数字报 字号[ 放大+ 缩小- 默认 ]

    ■ 孙金贵

    如果要找一个打通这一切所学的枢纽,那我想是高中语文教学。在这个特殊的学科里,科研的种子顺利发芽,艺术的精灵展开翅膀,文学的笔墨谱写青春。

    梦想课堂是我绕不开的话题,每位老师都试图打破传统教学模式,思维翻转,头脑风暴,平等对话,把一些看似简单的问题,找出很多潜藏的逻辑,从一些看似神秘的社会现象,窥视到很多内在的规律。这是我多年后语文教学中一直践行和追求的方法和状态。记得瓦韵青老师给我们上儿童文学,讲到 《窗边的小豆豆》,我第一次认真观察和领悟小孩的言行,学会倾听,学会换位思考,学会包容与接纳,这也是现在我管理班级和服务学生的方法。我记得在梦想课堂上,我们把很多叙事性作品用课本剧的形式展现。编剧、表演、总结,用精美的文笔书写心得,披着自己的床单,用方便面盒子做了皇冠,为了演好摔倒的动作,把膝盖都磕破了。多年以后,我在高中课堂里使用了梦想课堂的方法,获得学生的欢迎,激发语文魅力。疑惑点的辩论,中秋节的诗朗诵,“五四”青年节的演讲,重阳节的赋诗,元旦节的课本剧,基本上已成常态化。

    或许,只有教书才是最合适我的。在大学里经历的一切,都将草蛇灰线般呈现到这里。那些生命里出现的恩师,都一一将我雕刻成“红烛”:一些人给我添蜡,一些人给我塑形,一些人给我点火。长大后,我终于成了你们。

    红烛啊!

    你流一滴泪,灰一分心。灰心流泪你的果,创造光明你的因。

    遇见你们,是岁月的恩赐,是生命的馈赠。我记得找到工作那天,我给陈亦桥老师说,我要去黔东南了,去当一名高中语文老师。她高兴地对我说:“那里有几位毕业的学长学姐,你不会孤单的。”后来去过几次母校,还在学校“红烛”雕塑前拍照留念,但因工作繁忙,只是匆匆而过。在省城改高考卷,遇见熊祥军老师,非常激动,聊了近况,又约了辅导员詹峰老师,晚上喝了一杯,顿觉又回到母校,穿越到那段峥嵘岁月,一杯一杯复一杯,大醉而归。

    时至今日,我唯一还在坚持的就是文学创作。学术还在做,但不深不透,不广不勤,故未得成效。舞台上的艺术,于我虚无得不切实际,除了教学活动或茶余饭后的谈资,均无法研究和展现。然而,文学一直伴随着我,越过险滩,跨过沟壑,他如影子,不离不弃。从诗歌,到散文,再到小说,我努力做文学的朝圣者,用不同的文体书写着光和热,让老师在我心里点燃的那把火,烧得更旺,更久远。

    记得毕业晚会时,吴俊院长激动得哽咽地放下早已准备好的讲话稿,随口说的那句:“我们终究是要分别的,但你们终究是会回来的。”九年光阴,刹那而过。当年授课的恩师,或许已白发苍苍。当年的我,如今已添白发。那个朝气磅礴、颇为狂傲的年轻小伙,如今已成油腻大叔。但我始终没有忘记,我们都曾年轻过,我们都曾在恩师的明灯下熠熠生辉,我们都曾在母校的光辉下拔节生长。

    窗外,依然阳光明媚。似乎此时我才正在明白闻一多 《红烛》 的现代意义。恩师们是一盏盏红烛,在我人生的每段旅程中,他们都放出光热,让我勇毅前行;他们吐出那颗炽热的红心,把我们暖热;他们用青春和责任凝结成蜡烛,把我们从黑暗里照亮。他们让我们站在舞台前,立在众人间,屹在知识的海洋里,挺在学术的大地上。为的是接续力量,奉献社会,让我们成为大写的“人”,让下一代发出“热”,让更多的孩子点亮耀眼的“光”。

    红烛啊!

    “莫问收获,但问耕耘。”

    节选自《红烛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