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端节：世界最长的年节

之六

开端大典。

水族妇女参与开端大典。

准备过节菜肴。

铜鼓敲起来。

鱼包韭菜。

端节赛马。

端节马术表演。

古老水书记载着水族历史。

    10月26日，黔南州三都水族自治县又迎来了第五批端节。

    水族端节，是水族群众的传统节日。这一节日，从头至尾长达49天，其隆重程度与春节相似。

    2006年5月20日，三都水族自治县申报的水族端节，经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端节“大菜”：鱼包韭菜

    端节，水语称为“借端”。“端”，意为“岁首”或“新年”；“借”，意为“吃”。水族有自己的历法，端节一般在水历十二月至次年二月 （约在每年10月1日—11月10日），水族地区分区域、分批次过节，被世界纪录认证机构认证为“世界最长的年节”和“世界最长的民族传统节日”。

    前四批端节过了，贵州村马看了，水族铜鼓敲了，长桌宴吃了，水族非遗文化体验了……

    你以为节日已经过完了？10月26日，三都水族自治县又迎来了第五批端节。

    今天，我们就来看看，水族群众在端节的节日“大菜”是什么？

    水族端节，最具特色的菜应该是“鱼包韭菜”了。在过节期间，每家每户的餐桌上，都离不开这道水族群众的佳肴。

    “鱼包韭菜”怎么做？

    一般负责主厨的水族妇女，会手拿三寸长的小刀，“刀尖要特别锋利，划纸则破”，左手食指和中指紧紧夹住鱼的腮部，刀从鱼头的正中央直插下去破开，然后左手一翻紧紧夹住鱼头，尖刀从鱼头处顺延鱼的背脊直接破到鱼尾，取去鱼腹中的杂碎等物，再将鱼翻开整齐地摊放在案板上。

    待鱼全部破开以后，再沿鱼背翻开，用姜蒜、花椒、盐粉等调制好的新鲜红辣糟铺到鱼的腹中，接着将韭菜、广菜盖在辣糟上面，然后将鱼背合拢，包住韭菜，用糯米草茎细致捆扎几道，再用红辣糟涂抹在鱼的身上。这道菜，顾名思义，称为“鱼包韭菜”，又称“端节鱼”。

    鱼包韭菜，作为水族端节期间的主打菜，烹饪的时间较长，将菜上笼，到烹煮结束，约需一个对时，即十二个小时左右。而用火也很有讲究，火要大小适宜，不可过急或过微。急则火势过猛，致烹煮不匀；火势过微，则火候不够，味道不正。一般比较讲究的人家都采用“焖”制的方法。这种制作法，能将鱼的鱼骨鱼刺都“焖酥”，入口顺滑，不担心鱼刺卡喉。

    吃过端节的团圆饭后，寨子里的青年男女少年儿童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开始相邀一起，将早已悬挂的铜鼓、木鼓敲起来，庆祝节日。

    赛马 节日活动精彩纷呈

    水族端节传统的庆典活动主要有家族祭祖、端坡赛马、文艺表演、体育竞技、铜鼓和木鼓演奏等。

    水族端节赛马，是节日里具有吸引力的节目，端坡又叫跑马坡，在起点的地方一般比较平直，道面也宽，过了约50米，道面就狭窄了，而且还升高成斜坡，坡高可达四五十度，道路窄的地方只能容两匹马并行。赛马道路的距离是以端坡的地形而定，有长有短，一般200～300米。其竞赛方式是：开道仪式后，众骑手便纵马扬鞭奋蹄驰骋，所有的骑手都循环往返地多次跑马，同时，是自由结伴陆续起跑。水族骑手一般是身穿轻装，马匹只备缰绳，不配马鞍和脚套，骑手骑在溜光的马背上，两脚夹着马肚子进行比赛，优胜者将获得红绸冠马首，以示荣耀。

    水历的初一祭祖后，男、女老少便穿上新衣，欢天喜地涌上端坡。所有水族的青壮年、少年只要有一匹马就可参赛。比赛时骑手不分年龄大小、马匹不分优劣，3～5人一组就可比赛。一般妇女不直接参加比赛，但都喜爱观看，为自己的亲人加油。比赛时，端坡上人山人海，笑语喧哗，人欢马嘶，辛苦了一年的人们在端坡赛马中得到尽情地宣泄。

    传承保护带动特色旅游

    随着社会的发展，端节文化也随之发生着变迁，即端节在其自身结构的内部关系及与外界环境的关系相对协调、功能相对稳定的条件下发生有序、缓慢而持续的发展和变化，端节初衷的家族同聚、亲戚间走往增进水族内部成员的团结现在演变成为没有亲属关系的朋友、同事成了端节客源的一个重要部分。

    2023年10月31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保护单位名单》公布，水族端节项目保护单位三都水族自治县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评估合格。

    近年来，三都自治县大力发展民族文化旅游，每一次端节的到来都是对过去岁月的一种回顾，也是向新时代迈出的又一步伐。如今，端节不仅是水族传统文化的活化石，也是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中的亮丽篇章，吸引了大量游客前来探寻体验。

    2024年端节，三都自治县充分利用其“西部赛马城”的品牌优势，发展赛马文化、赛马经济。10月1日，三都水族群众开始过端节。三都自治县就开始举办端坡主题活动、骑乘体验、马术表演、非遗文化体验、吃端宴、路边音乐会、汉服展演、民族文艺表演等丰富多彩的活动，喜迎八方宾客相聚三都自治县体验世界最长年节，品多彩民族文化，享“贵州村马”盛宴。据统计，国庆假期前五天，该县旅游接待人数超40余万人次。

    10月1日这天，游客通过体验骑马、坐马车、马术表演等水族马文化元素系列活动与八方宾客共度“马背上的双节”领略三都马文化的魅力。在三都自治县中国西部赛马城，游客们正在排队体验骑马，游客在马背上骑马漫步，或策马扬鞭，尽情享受骑马带来的乐趣。一旁的观光马车拉着游客在赛马城周围穿行，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大家在马车上拍照留念，尽情领略赛马城的无限风光。

    三都自治县还在赛马活动举办期间，穿插举行了水族民族文化展示活动，马尾绣、水族剪纸、特色服饰一一亮相，展示了善良、勤劳、勇敢的水族人民的生活、“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看赛马，感到非常幸运，国庆假期来三都真是不虚此行。”浙江杭州游客刘桂云激动地说。

    三都水族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养马、骑马、赛马是水族人民世代相传的习俗。端节，是水族人民祭祀祖先、祈求丰收最为重要的传统节日之一。而赛马，则是在这一节日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项独具特色的体育竞技项目，它不仅体现了民族文化的独特魅力，更是体现了一种精神的凝聚，一种文化传统的延续。三都自治县依托养马历史悠久、马文化底蕴深厚的基础，将体育、旅游、文化融为一体，为当地“马上经济”的发展注入了强劲动力，有力带动了当地特色旅游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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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伸阅读

    国家支持三都开展“马术进校园”

    三都自治县聚居着中国过半数的水族人口，水族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该县有着“中国赛马之乡”称号，民族文化底蕴深厚。端节，是水族人民祭祀祖先、祈求丰收最为重要的传统节日之一。而赛马，则是在这一节日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项独具特色的体育竞技项目，它不仅体现了民族文化的独特魅力，更是体现了一种精神的凝聚，一种文化传统的延续。

    10月9日，国家体育总局网站对十四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中全国人大代表，三都水族自治县委副书记、县长杨凯提出的“关于支持三都县发展赛马及相关产业的建议”作出答复，明确表示：“我们支持三都县在条件允许、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有序开展马术进校园活动。中国马术协会骑手等级考核日臻完善，此考核可服务于三都县在校学生，作为马术进校园的措施之一，为青少年多种形式参与体育课外锻炼提供训练标准和依据。”

    同时，“鼓励三都县在校园推广普及的基础上，发挥体校、社会俱乐部等各方资源力量和专业优势，加强马术项目竞技体育后备人才培养，参加青少年马术赛事活动，选拔输送优秀苗子，为马术项目高质量发展贡献力量。”

    国家体育总局还表示：“三都县拥有较为完善的赛马场和配套设施，我们支持、鼓励三都县按照程序积极申办全国青少年马术、速度赛马等赛事活动”。

    水族文化进课堂

    水族的端节是什么时候？这需要根据水族“水书”上的“历法”来推算。因此，认识“水书”就尤为重要，传承了“水书”，就能传承水族的文化。

    为了更好地传承和弘扬民族文化，从小培养学生学习传承民族文化知识，三都水族自治县鼓励各学校把水书、马尾绣等极具民族特色的课程引进课堂。

    “子、丑、寅、卯……”走进三都自治县中和镇中和小学，我们就被一阵非常特别的琅琅读书声吸引了，走进教室一看，讲台上老师正在教授水书。学生正认真地跟着老师在朗读。正在讲台上给学生授课的这位老师是三都县中和镇中和小学教师石天祥，54岁的石天祥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水族人，从小跟随父母和寨老学习水族文化、学习水书，师范毕业后，一直服务家乡教育，从事小学教育教学32年。2013年，中和小学确定开设水书课堂后，学校就推举他担任水书班老师，为孩子们教授水书知识。“我是水族人，跟父母在家一起讲水话，在家长和寨老的影响下，学习了一些水书，懂得了一些水族文化，所以学校就选我当了中和小学的水书班的老师。”石天祥说。

    石天祥在教学中非常重视读、写、用，并且按传承人的标准要求孩子们努力学习和掌握水书知识。孩子们也非常认真地跟随老师学习、书写，并掌握了一定的水书知识。

    据了解，中和小学为了让孩子们能够更好地学习水书，学校根据学生实际，立足民族文化特色，组织老师编写了适合学生学习的教材。“为了继承和弘扬水族文化，我们学校非常重视水书教学，从2013年就开始举办水书班，从娃娃抓起，每周都按两节课进行。”石天祥说。

    本报记者杨杰 整理 本版图片摄影 包晓闽